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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滚蛋”,温柔的“调离”

作者:韩哲 2013-10-08

国庆期间央视曝光了游客在香格里拉遭遇当地导游和执法人员谩骂和威胁的行为。其中,游客在迪庆州旅游局投诉时,面对前者的拍摄录音,一位执法人员竟气急败坏地喊道:“把它删掉,删不掉我就拘留你!我说拘留你就拘留你!把她拉过来!通知防暴队把她拉回去!”“像你这样的滚蛋!永远不要来香格里拉!把你撵掉!我敢说这句话我就做得到!”

最新的报道是,这位执法者被调离执法支队。仅此而已。或许,在当地政府相关部门眼中,这算不得什么大错误,面壁思过几天,弄不好将来还要复出为人民服务呢。

我们希望这只是这位执法人员个人的问题,他为政府形象抹了黑,理所当然要受到问责。然而,最后的处理结果若只是“调离”了事,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如其他媒体所质疑的“变相保护”,那么本来个人的问题,就变成了政府的问题,当地相关政府部门的暧昧与包庇,使得政府形象为其背书,受其拖累,成为背黑锅的“活雷锋”。

问责就该有个问责的样子,不能总想着低调处理,甚至使一个障眼法,以求事件快快过去,归于风平浪静。但公众现在着实不是好糊弄的,眼睛是雪亮的,看到所谓的处理不过如此,难免对当地的旅游消费环境心存芥蒂,从长远来看,总是不利于当地经济发展的。即使是从这个角度出发,也不应该处理起来如此护短。

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只是打太极拳或是不作为,尽管是官僚主义,人民群众最多是不满罢了,还可以发发牢骚。但是如果穿着象征公权力制服的执法人员一出口就是咆哮和匪气,妄图将公权力私用为一己之暴力,从而让被服务对象噤若寒蝉,那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因为权力是用来为人民服务的,而不是让人民害怕和恐惧的。

所以,这位执法人员所表现出来的权力的傲慢与蛮横,是曝光镜头中最令人不安的现象。相比之下,当地旅游市场的种种乱象,反而不是那么触目惊心了。或者说,有了这样执法人员的“意外”表现,这样的乱象也就不意外了。当期望良币驱逐劣币的法治环境出现了问题,市场是不可能自动纠正错误的。

这真是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事。游客投诉,旅游局受理投诉,按照行政和法律程序一步步来,有法可依,有法必依,依法办事,双方是平等的,是在履行各自的权利和责任,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勃然大怒进行恫吓的理由。这绝不是工作态度问题,而是权力是否失控的问题。如果没有一个很好的制约,权力运行起来就是很吓人的,一个基层的执法人员,只不过是穿了一件权力的马甲,也可以如此的“威武”,也可以如此的霸道,也足以让小老百姓吓破胆。没法预期权力是否按常理出牌,难道不让人惴惴不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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