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就像是一场小型地震，一架直升机再次冲向了熙熙攘攘的纽约，冲向了人来人往的AXA证券大厦。随后是浓烟、大火，还有慌张逃离的人群，似乎有“9·11”那天的影子。好在，暂时没有被定义的恐袭，目前还只是一场不稳定的偶然事故；并没有如世界末日一般让整个纽约乃至美国陷入恐慌的绝望。

撞击

当地时间10日，纽约下着大雨，灰色的雨幕中，一架直升机“不稳定地”飞越了数个禁飞区，最终坠毁在纽约曼哈顿的安盛公正中心大楼（AXA Equitable Center）的顶层，驾驶员在这起可怕的事故中直接丧生。

不幸中的万幸是，截至北京时间11日凌晨5点，暂时没有其他死亡人员的报告。纽约市警察部门表示，由于调查尚属早期，具体伤亡人数还不清楚。不过，据WNBC等美国媒体报道，大楼内有人在事故中受伤。

晃动的大楼和一场火灾，的确让在AXA大厦工作的民众受到了惊吓。37岁的安德鲁·希思当时正在XA证券大厦的五楼工作：“我们听到爆炸声，听起来像是一个井盖爆炸了。我听到并感受到了‘砰’的一声巨响。”

对于熙熙攘攘的纽约而言，如果不是楼顶，如果撞击位置再偏一点点，可能就不是一场晃动和一次火灾那么简单了。

AXA证券大厦，54层，高近230米，位于纽约最繁华的核心地带，时代广场北端，距离洛克菲勒中心、卡内基大厅等纽约地标建筑不远。在这栋大厦里，聚集着诸多知名金融机构，如花旗银行、巴黎银行、瑞银、加州养老基金和多家知名律所。

值得一提的是，AXA证券大厦距离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公寓——特朗普大厦也不远，早在特朗普上任时，该大厦所在的片区就已被纽约市列为“禁飞区”，规定范围是围绕该建筑周边2海里、3000英尺以下的空域。

阴影

“如果你经历过‘9·11’，那你会明白这种事通常意味着什么。”纽约民众仍心有余悸。

坍塌的世贸双子楼，近3000名不幸遇难者，近万亿美元的经济损失，顷刻间崩溃的平静和安全感，“9·11”世界末日般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受尽折磨的美国民众，无力再承受一次类似打击了。

纽约州州长安德鲁·科莫坐立不安：“只要你是纽约人，就会多少有一些‘9·11’事件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我对那个早晨的情景仍记忆犹新……”万幸的是，纽约应急管理部门表示，暂时没有看出这起事故有恐怖分子参与的嫌疑。

尽管并未被认定为恐怖袭击，但纽约市长白思豪表示“这件事有点奇怪”。他说，纽约警方正在仔细研究事发前目击者录下的一段视频，该视频显示肇事直升机在坠毁前的飞行极其不稳。

“我听到有飞机低空掠过的声音，随后抬头发现这架直升机飞得很不正常，忽上忽下，时而俯冲地面，时而向侧面翻转。我以为它会飞到河里紧急降落，没想到它直接冲向了北边的高楼。”当时正在河边遛狗的温蒂表示。

据了解，纽约警方确认直升机上的驾驶员名为蒂姆·麦科马克，出生于1961年，曾是纽约北部克林顿镇的消防队长。根据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记录，他拥有15年的直升机与单引擎飞机驾驶经验，并在去年被认证为飞行教练。

关于坠机原因，警方表示，初步调查显示，直升机坠毁原因很可能是迫降失败。现场图显示，纽约当天阴雨连绵，能见度很低。NBC现场连线的专家称，这可能是直升机失事的重要原因之一。

不安

目击者没有从“9·11”的阴影中走出，纽约也从未摆脱过不安全的标签。拥有诸多“禁飞区”的纽约，依然能见到来来往往的直升机从头顶掠过。

就在8日，一架小型飞机在纽约坠毁并起火，造成两人死亡。而在上月15日，一架直升机飞到纽约哈德逊河上方时，疑似遭遇强风，35岁的飞行员埃里克·莫拉莱斯操作失误而使直升机失控坠入河中。去年3月11日，一架载有六人的直升机在纽约东河坠毁，造成至少2人死亡、4人重伤。

而在纽约曼哈顿附近，有多家商业公司提供直升机之旅，全程约为30-45分钟，售价不一，被不少游客列为曼哈顿必去项目之一。

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采访时，中国民航管理干部学院法学教授、航空法研究中心副主任刁伟民表示，通用航空活动在发达国家已经发展得比较成熟了，活动范围一般在3000米以下，低空旅游则会更低，一般低于1000米。在美国，3000米以下的低空飞行基本是放开的，审核门槛比较低，只要飞机性能是经过适航认证的、飞行员驾照是合格的、公司活动也经过了认可，基本就可以进行飞行活动。相较而言，我国对通用航空的管控更严格，低空飞行活动需要经过相关部门的严格审核。

在人来人往的曼哈顿，不是没有人注意到直升机的危险性。今年3月，来自纽约和新泽西的七位国会议员发表公开信，坚持主张限制纽约的直升机旅游，直升机坠毁不仅威胁到乘客的生命，而且还危及民众。每次直升机坠毁，都会使在下面人口稠密地区生活、工作和旅行的人处于危险之中。

刁伟民也表示，像这种闹市区进行低空旅游的活动，其实各有利弊，一方面人流密集可能招揽游客比较容易一些；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一旦出现问题就会引发灾难性事故，需要警惕，而如何平衡好安全利益和商业利益，要看各方的取舍。

不过，刁伟民也指出，虽然通用航空存在危险性，但不能因噎废食，不再发展。其实商业航空活动也有较严格的准入条件，飞行员需要经过专业培训，拥有合格驾照才能进行驾驶，飞机性能要符合适航要求。除此之外，为了避免灾难性事故的发生，还可以从安全管理等方面去做一些事前预防工作，进一步确保通用航空的安全。

北京商报记者 陶凤 汤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