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市来了，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

忽如一夜春风来。连续两天，A股成交额突破万亿，第一天是股指暴涨超5%，第二天是巨震之下冲高回落。

市场变得活跃和热络，牛市来了，不要认怂。散户亢奋，机构和专家则言之凿凿，明示暗喻大书特书“官方背书”。

虽然金融被中央重新定义，上升为国家核心竞争力，资本市场一直以来也被寄予厚望，但这个“拔地而起”的牛市，鱼龙混杂。

可以说，行情毫无基本面支撑。2019年中国经济并没有从L型底部中挣脱出来，GDP增长预期目标甚至可能进一步回落。上市公司的业绩年前还是“爆雷”和“预亏”不绝于耳，年后股价一言不合就飙升，蹊跷之处，一目了然。

游资横行，妖股板荡。“妖王”东方通信尽管尾盘跳水，但业绩技术平平的它过去3个月涨幅近10倍，游资暴力炒作概念，已经“有恃无恐”了。

一个健康的资本市场是我们改革的目标，但“政策牛”和“杠杆牛”不是。牛市才露尖尖角，游资就已经如此“瞩目”，监管层如果视而不见或投鼠忌器，无疑将为后市发展注入泡沫和不确定性，导致牛市无法更新上涨逻辑，依旧在旧套路里兜兜转转。

2015年股市大起大落的殷鉴不远。舆论热炒，散户入场，配资游资蠢动，似曾相识。2015年的教训过于深刻，如果没有真金白银的经济增长和公司业绩作支撑，如果流动性泛滥杠杆随便加，如果各种“妖精”、“内鬼”兴风作浪趁机揩油，牛市就会登高跌重，被打回原形，沦为一场危险的游戏。

股市最终走出什么样的曲线，归根结底要看增长红利。牛市可以由政策红利触发，但牛市的持续由市场维系。没有这样一个可以锚定的心理，牛市总是让人担心变成一个博傻游戏，变成一个少数人赢大多数人输的零和博弈。这样的牛市，绝非政策的初心。

这也是为什么此轮牛市甫一开始，大家既惊喜又谨慎。面对这个股市“一管就熊，一放就疯”的痼疾，最后还得要靠扎扎实实的改革去克服。对于牛市，我们不能功利主义，着眼于为上市公司去杠杆这样的“细枝末节”，而是要让资本市场真正成为资源配置和财富投资的基石。

毕竟，股市不是靠着信仰上涨的。政策虽然是自上而下的，但我们需要的不是“国家牛市”，而是市场氤氲出的牛市。正如经济学者沈建光表示，对待新一轮的舆论狂欢，应该吸取2015年吹捧“国家牛市”的惨痛教训，夯实投资者对待资本市场乐观情绪的基础，结合资本市场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建设，推动资本市场健康发展，切勿政策干预过多，重蹈2015年“国家牛市”的覆辙。

牛市不易，不要搞砸了。

北京商报首席评论员 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