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是一门生意，除了假唱，还可以演讲。

财经作家吴晓波举办了“预见2019：国运70”年终秀，得到App创始人罗振宇举办了“时间的朋友”跨年演讲，他们比往年获得了更多的diss。

“中年人听吴晓波、罗振宇的跨年演讲，本质上与老年人买权健产品没有区别。”段子手的恶意，隔着屏幕都能感受满满。但两个文人知识分子为稻粱谋，可以不喜欢，没必要搞鄙视链，动辄就吐槽知识也被割韭菜了。

吴老师和罗胖的演讲，能够PK地方卫视的跨年晚会并发展成一种商业模式，与人们的焦虑不无关系。这也是周鸿祎所批评的，“为什么很多人试图充当上帝或者先知，言之凿凿预知未来，给我们这些迷途羔羊指出方向，似乎这样才会降低面临不可预知的未来的时候产生的巨大焦虑和惶惑”。

城市中产是最容易焦虑的，不仅有阶层焦虑，还有知识焦虑。但焦虑就是生产力。这同样可以形成一个蔚为壮观的市场，人们求知总不是坏事，为知识付费总不是坏事。当然，市场总是泥沙俱下的，需要试错，需要出清，需要给良币驱逐劣币的时间。

吴老师和罗胖是率先吃螃蟹的，好与不好、裨益有无，市场自会用脚投票。所谓知识，并无定论，各取所需。有人看重观点，有人看重知识点，有人看重思维过程，有人看重趋势判断，但如果你想从中获得一招制胜的良方，就纯属自作多情了，不确定性是唯一确定的东西。

从《百家讲坛》到《晓说》，每个知识变现的文人都不可能获得一边倒的捧场。每个人都有知识的短板，都有王婆卖鸡汤的嫌疑，都可能打脸，因此也就别拿跨年演讲说事了。一贯正确，本身就不是正确的事情。既要“三观”正确，还要言之有物，既要剖析现状，还要分析未来，这不是跨年演讲，是上帝说“要有光”。

“跨年”从无到有，从电视独大到百花齐放，消费者的选择性在增加，这是好事。有听歌的，有听书的，有听相声的，听知识也未尝不可。因此，别急着鄙视，让子弹再飞一会。不过，同质化的跨年晚会年年留下一地鸡毛，跨年演讲就不要重蹈覆辙了。

没有哪个“跨年”能够全身而退，名利双收。成熟的市场经济和公民社会，才会有挑剔者的大量存在，才不会人云亦云。无论是在娱乐圈还是商业圈，既然出道是C位，就要承受“王冠”的压力。

吴晓波始终是为民营经济打气加油的，罗振宇的知识布道也是劝人良善，仁智互见，跟权健之流还是云泥有别的。文人相轻，也不是这么一个轻法。我只是不喜欢其中的这句，“所有事到最后都会是好事。如果还不是，那它就没到最后”。

嗯，正确的废话。

北京商报首席评论员 韩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