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有：尊敬的胡部长、傅华社长，各位朋友、各位同仁大家好。今天我想主要说的是关于在互联网条件下，关于人的理念、规则、机制，以及习惯和传统对我们经济方面的影响，更多会说到供给侧方面的问题。

我在去年12月份的时候曾经到山东、江苏去做农村电子商务的调研，前一段又到云南的弥渡县一个贫困县，也在电子商务方面做了一些考察。农村里面的电子商务培育了大批的青年，山东曹县是做的家具，到那里一看线下的家具企业就是一个庞大的产业链，它和我们一般所见到的家具的生产企业没有什么两样，它比较简单包装。同时一开始的时候发起人参考了韩国电视剧里面的流行家具，然后上网订货，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做起来，规模非常大，就业在一个镇里面几万人。到江苏随县做的是演出服，过去没有底子，但是在过去90年代的时候曾经镇上有一个做照相背景的东西，后来就逐步发展成儿童成装、成人服装、各种各样的演出服、道具，变成了演出服的产业链，大量的就业。到那个镇上去看，那就是除了网商以外大众的是物流，是服务性的企业，比如上网的话需要照相，原来没有照相的，现在有好几家。物流的企业，到曹县的时候下午四五点钟网商把要寄的东西放在家的前面，等着物流来取快递，有十几家的物流企业在那个地方，是一个贫穷的地方，是一个边远的地方，是用互联网的方式，互联互通互需互惠，把中国连起来，把世界连起来，非常繁荣。我看中的是对家庭关系的影响，原来婆媳关系有点矛盾，现在儿子和儿媳妇上网取订单发货，忙不过来，公公婆婆就帮助她看孩子、做饭，家庭矛盾没有了。所以有的事物学家说这一点真是有很大的变化。还不在这个地方，还在什么地方呢？我看那个地方他的演出服和家具产业并不是他们本土的资源禀赋，从历史当中原有的，都是外生出来的，它那里的粮食和木材、蔬菜在当地也挺好，所以我关注的是能不能把土生土长的农产品放到网上去，这样这个地方将来的发展有根基，有可持续性，所以我就说万一将来经营家具和演出服有问题的时候怎么办，我们那些网商的年轻人说没有关系，我还可以做别的，这个时候给我的体会说我们的互联网在农村里面培养了一大批懂得互联网能够订单交货的，一批年轻人，跟原来的农民完全不一样了，可以叫网商，可以叫新的农民，他们用新的规则和机制面对现在的生活，同时也为他们去积累了自己的技能，将来为他的就业，为他的饭碗打下很好的基础，所以这是农村青年的变化，这是整个农村发生的根本变化，他们并不是适应现在，而是适应未来。

在农村文化程度并不高，但是他居然在很短的里头里自己能够掌握上网订单做物流，而且能够赚钱，把整个自己家和这个镇搞富裕起来，在农村里面农民是讲实惠的，如果不见到利益是不会这样做的，一旦觉得有实惠，他会跟着非常快，所以你就知道这个利益，这个技能和对人们的理念、规则和机制的变化，有一系列的动力在里面发挥作用，这就是文化跟产业的影响。

而我今天想说的只是把一些观点给大家说一说，因为只有一二十分钟的时间，将来我会写一些文章跟大家一块分享。着眼的是21世纪的商业文化，大家现在已经看到了21世纪跟上个世纪有很大的不一样，包括在上一个世纪的快餐、物流、现在在互联网条件下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20世纪我们的理念规则跟习惯是什么？在21世纪我们所面临的理念、规则和习惯是什么？我们通常说把文化看作是人类在自己的生长和生活当中积累下来的物质财富、制度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这个概念非常难把握，但是我跟你说，你把它看成人们做事的理念、规则、机制、习惯、传统的总和就比较好理解，比如说过春节，为什么过春节，过春节是有规则的，这个规则年年下来以后就形成了一个机制，这个机制就有它的动力，就有它相互之间的关联，就有运作的过程，就有它的效果。这样的机制年年反复，年年反复就会做成一个习惯，你不用说到了初一这一天就知道该怎么做。隔代能够传下来就是传统，传统本身就是习惯，只不过是隔代传下来了，我们的春节从殷商到现在四千多年了，上个世纪什么东西留下来了现在还有，现在新产生的是什么，还能留到下个世纪，现在考虑到商业文化的时候，就要想人在做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又怎么做的。然后做成了什么，能不能成为一个惯性，能不能传承到下一代。都是以人为核心。

所以我们现在说供给侧的问题，我都还原到人跟人群，对这个事情的理念，对规则、运行的机制，一直到现在能不能变成一个习惯，能不能变成一个能够传承的传统。然后看看它对我们以后有一些什么样的影响，现在的信息管，互联网看成是互联互通互需互惠，这才是互联网的机制，线上线下交易。需求侧的问题现在是什么呢，需求出了问题，我们现在看到是供给侧，如果国际市场不出问题，我们现在的供给关系不会这么严重，只是国内国际需求出现问题，所以才把供给的问题给突出出来了。所以21世纪，就是现在的消费主体是什么呢，我们现在看到的是80、90、00，实际上是90、00，现在已经是一个消费主体了。现在看电影《百鸟朝凤》上了年纪的觉得挺好，年轻人觉得很沉重，年轻人喜欢的老年人不一定喜欢，有些莫名其妙的电影这个电影怎么有那么大的票房呢，21世纪消费的主体跟20世纪有很大的不一样，我们商家看文化的时候要看这个群体发生的变化，你就觉得我们现在所发生的问题有些就比较好解释了。

供给侧的问题是地域、条件、资源、素质等等，我前一段看了西部的一个省会城市，他说本地的工业品和农产品从外面购进的多，从里面往外卖的少，他说是自己供给侧的问题，他现在想供需平衡，我理解的意思是当地的需求当地来满足，我说这个不可能。就是因为你有了资源禀赋，有了历史条件，能力跟人的素质不一样，才有了跟其他地方不一样，不一样的话产品的成本、质量也就不一样，所以才有交流和交往、贸易，统统都是本地都是需求和本地供给满足，这个事情根本不可能。但是也确实有一个卖出去的少，买进来的多，自己的供给能力不足，自己的需求由外地满足，确实有这个问题。这是我们经常讨论的问题，我们的马桶盖也挺好，我们的净化器也挺好，我们奶粉最近这些年也挺好，为什么我们说就买的不多，而且我们的人要跑到外面买呢？你说奶粉，奶粉不是能力问题，也不是规模问题，是良心问题，就那么几个老鼠坏了一个产业的汤，要把信心给树立起来，再扭转过来需要相当长的时间。这是文化的问题，我们可以很好的技术，有很好的原材料，而且能够做出很好的牛奶，就是因为过去的几件事情，一直到现在，母亲一直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吃劣质的奶粉，这是文化的问题。这牵扯到质量，我们有能力造出来但是质量不高，但是现在的消费人群不是50年代、60年代，价格比较低，质量比较低都可以，到21世纪到农村里面通过看电视，也知道外面消费的产品是什么。所以这种情况下你把现在的消费观念跟规则，跟过去世纪的规则完全不一样，所以就需要去追求好的产品，即使说价格高一点，但是他看给谁用。这是文化问题，这是习惯问题。

过去我们的传统思维是什么呢，速度追赶粗放，已经习以为常了。21世纪到现在我们还是GDP思维，还是看速度，直到有供给侧问题的时候，几乎多了有危机的时候，是危机教训了我们，把这个事情反过来去考虑，如果没有这些问题我们还会沿着这个道路走。信心是什么呢，讲究质量、讲究品位，讲究经济，把它变为习以为常的事情，所以收入在提高，生活品位在变化，关键有一个全球化的影响，他有所希望的水平，即便现在满足不了，将来满足的时候在他脑海里有这样一个准则。未来是什么，把这个质量提高20%、30%，我们现在的销售都比过去好，我们能不能在我们的国民身上去做质量意识，质量规则，质量习惯的教育，5年时间不行，用20年50年培养中国的质量意识，做质量中国，日本的质量也是用了二三十年，我们能不能做这个，这是一个文化问题，即使现在做互联网，有的公司做的很精，有的公司做的很粗，这有一个质量问题，世界上走了很多的国家，除了美国以外，日本跟德国国民是训练有素的国家，根子在教育，把整个国民意识建立起来，我们能不能这样做。

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产品过剩，有机构的问题，有解构的问题等等，但是这里面我觉得很大的影响因素是政府，我们说四万亿，投进去是28万亿，那可是一个非常大的投入，所以这些东西当初为什么有资金，我就不用来发展呢，只要给资金我就可以用来发展，光伏政府给予鼓励，结果一过剩以后就不管了，所以现在我们就开始整顿。对于国有企业来说实际上还是一个政府企业，有些国有企业做的非常好，我去看了以后，责任、质量、未来的眼光都非常棒，但是一到关键的时候政府还是要干预。

所以这就出现了我们现在的一些低端供给的比较多，有效的高端比较少这样的情况。过去我们还是政府主导的多一些，现在还是政府主导的多一些。但是在西方资本主义一旦生产过剩，特别是严重的生产过剩，企业会关闭，经济会箫条，我们叫生产过剩的资本主义危机，实际上中国现在的情况也非常的严重，但是中国并没有我们看到的大面积的经济危机。有什么问题呢？一个政府绝对不会允许规模很大的国有企业倒闭，在东莞一些中小企业、民营企业转型，甚至关门也出现一些问题，但是我们现在东莞的农民工回家务农，互联网电商，还有网商跟物流一定情况下缓解了这个情况，如果回不去家在城市里问题就非常大，现在物流跑的蹦蹦车，你没有想到蹦蹦车能有现在这么大的需求。所以并不是说没有问题，是在我们其他的方面缓解了。

那么现在你说政府干预的比较多，那么政府能脱了身吗，脱不了，因为现在供给侧问题很大程度跟政府有关，改变供给侧的问题靠民间是不行的，过去说谁家的孩子谁抱走，现在政府脱不了身，政府要帮助企业，特别是大企业来处理一些产生过剩的问题，政府调节，政府干预是中国的特色，有它有问题的地方，也有它有利的地方。西方国家，特别是美国就想把中国搞乱，搞民主，它觉得中国能够集中力量办大事政府调节跟干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很大，很有危险的事情，美国办不到的事情，中国就可以办到，过去看不惯共产党的领导，搞了这么多年没有搞垮，现在共产党活的很好，所以把共产党的领导这个事情进行研究，这里面究竟是什么问题。当我们考虑问题的时候，当然确实有问题，你知道从秦朝开始中央集权实现郡县制两千多年到现在，把它去除掉非常困难。关键是老百姓的理念跟规则里面，一有问题就找政府，现在也是这样，过去的政府我们叫父母官，跟西方产生的环境完全不一样，所以这样政府在民众心里面就是这样一个地位。当然你说可以改，那好，10年、20年、100年，可以，但是你必须要朝着一个方向，有一个好的理念跟规则改，可能新的一代出来以后，民族自由以后，以后的各代在政府问题上他们会采取一个他们认为比较合理的方式，现在不行。确实有问题，但是现在还离不开。

那么我们说能不能把政府作为改革的对象和重点呢，现在中央也是在这样做的，减少它审批的环节，我去云南贫困县看，就是把若干个单位放在一个办公厅里面，我们一直在改革政府的一些作为方式，而且改革的效果挺不错，而且一直在改，所以对于我们国家来说，政府所起的作用非常大，国有企业我一直认为是政府企业，把重点放在国有企业是不够的，你改革国有企业的时候要改革政府，甚至改革党的领导，党的领导要坚持，但是党的领导方式有的地方是需要改革的，这些地方，我觉得都应该去考虑。

当然有个问题作为政府来说如何调节，什么时候调节，我认为对于国民经济来说，比如说对于新的一年，在上一年的基础上有一个自然增长率，假定说是4%，政府不用干预，企业都会这么往下做，如果到6%，这个2%可能是政府所干预的结果，你会有政府的投资，政府的政策放进去以后。在什么条件下政府干预，什么情况压政府调节，调节的方向、力度怎么样，你必须心中有数，不能说碰到这个地方就去干预，碰到这个地方就去调节这是有问题的，所以现在自然增长率的条件下去考虑政府的作用，这是政府这个群体需要考虑的事情。

还有一个就是三架马车，现在一说供给侧，我们就不要三架马车了吗，我们现在的投资出口消费现在仍然在做，只不过我们有时候把对外的消费变成一个对内的消费，但是还需要做投资，还要做出口，还要做消费，但是并不是三架马车就不要了，我们有的时候一会左一会左，你强调供给的时候忽视需求，你强调需求的时候会忽视供给，这跟我们的观念有问题，这还会影响我们未来经济的发展。供给跟需求是左右脑，谁也离不开谁，不能说一方面除了问题以后就忽视另一方面，一方出现问题又忽视另外一方，这是有问题的。

我们在处理原有的供给问题的时候要考虑到供给本身是可以产生新需求的，新供给主义经济学强调的是一点是能够刺激新供给创造新需求，未来的新需求和新供给在什么地方？大家经常所举的例子就是IPhone手机，过去没有的时候当然就没有这个需求，有的时候会刺激新的需求。还有我们现在的无人驾驶汽车，无人驾驶汽车出来以后还会影响什么，这方面的争论也比较多，互联网出来以后互联网刺激了各种各样的需求，各个国家，包括中国在里面21世纪还有哪些新技术，新的东西，新的理念能够刺激新的需求出来呢？他们就考虑在新供给的经济周期优化产业结构的时候有四个阶段，一个叫新供给的形成阶段，形成阶段以后就不是新供给了，就是供给的扩张阶段成熟和老化阶段，所以在前两个阶段的时候经济是上升的，后两个阶段的时候经济是下降的，有一个重要的思想，当一个国家的经济处理后两个阶段的时候无论在财政和金融政策上，或者在计划政策上采取许多的政策，效果并不明显，所以这个时候就希望要改造供给端。

改造供给端的同时发现新技术，新需求，然后让多余的去转到新的方面，来逐步的去协调这样一个转换的阶段。现在就考虑，总的方向来说无论怎么样将来还会出现新的需求侧的问题或者供给侧的问题，现在供给侧的问题，供给侧解构的改革问题都是历史当中的一个阶段，问题的出现有了它的前因后果，问题是是否理解传统的问题，是否积淀新的习惯，将原来旧的习惯转换成惯性，这里面强调的不仅仅是技术，是用技术的这些人，这些人的理念、规则跟习惯、传统，和对下一个周期的影响。企业在新的环境中生活得到的就是新的习惯。

最后一点时间我想说一下，我看到的材料，4月27号这个材料对我的启发很大，日本的新产业解构蓝图的方案，这个蓝图是来自于日本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未来一个时期随着产业和就业形态的大幅度的变动，日本如果维持现状国内产业将被以欧美为中心在新技术运行方面现行一步的海外企业制约和挤占，导致日本经济陷入长期的低增长，里面有一些分析。在这个蓝图当中除了人工智能以外，利用互联网的互联互通管理各种机器的物联网、大数据技术，以及对机器人有效利用都被定为是日本的第四次工业革命，以这些技术为核心有可能在金融、医疗、教育、能源、物流和制造业等广泛的领域创造出新的服务业务，并此产生574万个就业机会，从而大幅度抵消预计会减少的岗位。这是21世纪主要是从日本角度考虑的，未来在技术转换的时候，对人的影响。他说对不同的领域和部门在维持现状和进行变革这两种情况下，工作岗位数量变换情况进行了数据分析和对比，比如说如果维持现状到2030年度有关经营和研发的工作岗位将比2015年度减少136万个。我就说现在的互联网技术，包括新技术在21世纪对中国的发展，我们会对就业产生什么影响，对管理模式产生什么影响，我们有没有量化的分析。如果进行变革相关工作岗位反而会增加96万个，对于语音服务、银行窗口容易替代的服务性工作而言，如果维持现状到2030年度工作岗位比2015年度将可能增加23万个，主要是人工的。往前发展的时候这种人工的需要还是继续会需要的，如果进行变革相关的工作岗位将会减少51万个。那就要考虑21世纪这些部门或者在相关的行业是采用什么技术，互联网、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等等。

说新一轮不可抵挡的产业革命调整将伴随着巨大的震动，日本企业必须要一起行动起来，为促进有效利用数据完善各项规定，同时重新审视现在的教育和劳动制度，推动展开跨行业的研发和技术洗牌，日本媒体指出在这个过程中如何化解大规模失业风险，创造良好的再就业环境，能够培养充分驾驭人技能和人才整合数据，有效的管理一系列的课题，都将成为日本成败的关键因素，最后落实到人的身上，没有人，没有21世纪的理念和规则的话，无法驾驭现在的挑战，也无法把国家的进程，包括经济和技术推向前进，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说文化，特别是商业文化对技术革命，对社会的变革，包括对我们现在供给侧的变革都是至关重要的，关键核心在于人，和人的素质，他的习惯、规则，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