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书画社藏杨春华《人物》 32cm×44cm
读杨春华的画,每让人想起一句俗话,那就是“巾帼不让须眉”。这话好象是对又不对,对且不说,不对的道理在于画家面对的艺术,在这里性别又有什么用?所以且不需提须眉与巾帼,艺术家到了一定境界的时候是超越性别的,杨春华的廊庑是无比阔大的,其内心的艺术世界可以说是无边无际的,看不尽的万里江山和阶砌下的小花细草俱在她的胸间笔下。怎么说呢,也可以把画家的胸次比做是一个音乐厅,在这个音乐厅里是既可以琵琶、古筝、笙管和种种乐器杂汇在一起嘈嘈切切天外风雨般地演奏,又可以只容那一丝若无的风声,远远的一丝风声若有若无地吹过。如果画家只会一味地“画船吹笛雨潇潇”的境界,那就没什么好看。好的画家就要多样、丰赡、宽阔,他们的笔下,可以是钉寸小鱼喋喋唼唼地浮上水面,也可以是干山成壑气象万千地在纸上排闼而至。
杨春华是那种其貌不扬的女子,她在街上行走,你很可能会忽略她。习惯性的女性战略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可以用颜色和各种首饰把自己装潢得引人注目一些,可她偏偏就那么本色着。本色怎么说,本色有些接近于固执,但本色乃是君王的气概,是受人朝觐的主体,是无法让人忽略的更加动人的一种存在,你仔细地看着杨春华,便会渐渐看出艺术家生命本身的蓬蓬华彩。杨春华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不动声色,一旦君临画案,周围却要起一阵大震动。笔在杨春华的手里忽然像是要飞舞起来,下笔真是速度快得很,好像不用思索,如要思索倒像是要误事的样子,在她那里,好像一切都没了法度,真不知法度在她笔下应为何物?我想那只是法度用得好,到了让人察觉不到法度存在的时候恰是法度用得“自在娇莺恰恰啼”的时候。
(王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