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变异病毒德尔塔的肆虐态势日益严峻，各国对新冠疫苗的渴求愈发迫切。水涨船高，作为疫苗制造商，辉瑞和莫德纳开始考虑涨价的问题。之前，新冠疫苗已经让辉瑞大赚了一笔，二季度销售额几乎翻了一倍。而眼下，需求还在持续上涨，这份来自疫苗的红利还将持续一段时间。

提价25%

前脚欧洲刚推出“疫苗护照”，后脚疫苗企业就打算涨价。作为当下新冠疫苗生产的两大巨头，美国辉瑞公司和莫德纳公司近期正在与欧盟就疫苗后续供货分别展开新一轮谈判。

根据英国《金融时报》8月1日的报道，新合同中，供应欧盟的辉瑞/BioNTech疫苗单价从首笔采购订单的15.5欧元涨至19.5欧元，涨幅超过25%；而莫德纳疫苗的最新单价为25.5美元（约合22.6欧元），高于之前欧盟首笔订单的大约19欧元，涨幅超过18%。

不过，对于涨价的传闻，辉瑞和莫德纳方面暂未做出回应，北京商报记者也就此联系了两家企业，但截至发稿暂未收到具体回复。

欧盟为27个成员国统筹采购新冠疫苗，目前在已经接种的疫苗中，来自辉瑞、阿斯利康、莫德纳三家企业的疫苗占主流。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7月27日表示，截至当天，欧盟已有70%的成年人接种了至少一剂新冠疫苗，57%的成年人已完全接种，这个进度与既定目标相符。

具体而言，欧盟委员会迄今向成员国分发3.3亿剂辉瑞疫苗、1亿剂阿斯利康疫苗、5000万剂莫德纳疫苗和2000万剂强生疫苗。

虽然阿斯利康疫苗剂量也不小，但之前，阿斯利康与欧盟在疫苗供应问题上曾发生过不少龃龉。去年8月，欧盟与阿斯利康签订合同，购买3亿剂疫苗并有权增购1亿剂。当时，阿斯利康承诺“尽最大合理努力”在今年二季度向欧盟交付1.8亿剂，并在去年12月至今年6月间总共向欧盟交付3亿剂。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阿斯利康今年3月12日发布声明说，由于疫苗产量低于预期，其欧洲供应链正面临短缺，公司计划在今年上半年向欧盟交付1亿剂疫苗。随后4月，欧盟遂对阿斯利康提起诉讼，要求布鲁塞尔民事法院对其处以巨额罚款。目前，双方的争端暂无明确结果。

强生也出现了类似的问题，欧盟最初订购了2亿剂强生疫苗，根据合同，还可以购买另外2亿剂可选疫苗。强生此前预计今年二季度将向欧盟提供5500万剂疫苗，但由于生产问题，交付数量与目标相去甚远。欧盟的数据显示，截至6月底，只有大约1500万剂疫苗被运往欧盟。

需求持续上涨

从之前的合作经历来看，欧盟选择在辉瑞和莫德纳上加大投入也在情理之中。

眼下，对于欧盟来说，加大疫苗接种范围迫在眉睫，特别是在德尔塔变异毒株开始成为主要毒株的当下。以法国为例，法国政府19日宣布，正式进入第四波新冠疫情。法国政府发言人阿塔尔警告称，德尔塔毒株正以“闪电般速度传播”，已占法国新增确诊病例的80%，并导致住院患者人数再度上升。

在德国，根据德国联邦疾控机构罗伯特·科赫研究所发布的数据，当地衡量疫情严重程度的重要指标“7天感染率”持续上升，该所所长警告说，德国的第四波疫情已经开始。

而放眼整个欧盟，欧盟疾控中心（ECDC）预计，到8月底，德尔塔变异毒株将占欧盟所有流行的新冠病毒的90%。

更值得一提的是，为了加速放开边境、铺路旅游业，欧盟的“疫苗护照”也已经提上了日程，适用对象包含欧盟27国各国民众以及非欧盟国的特定旅客。旅客在机场通关时，只需要出示这个数字疫苗护照，就能快速完成通关核验。而欧盟目前承认的四种疫苗就包括辉瑞、莫德纳、阿斯利康和强生的疫苗。

在此背景下，欧盟对疫苗的需求也在持续上涨。毕竟，已经有研究结果显示，比起一剂疫苗，两剂疫苗针对德尔塔的保护效力更好。

根据《新英格兰医学杂志》7月中旬发布的一项研究，针对德尔塔变异毒株，一剂疫苗接种有效率仅为30.7%，而接种两剂辉瑞疫苗的有效率为88%，接种阿斯利康两剂疫苗的有效率为67%。

不只是辉瑞和莫德纳，迫切想要提高接种率的欧盟也没有排除与其他企业合作的可能性。7月初，欧盟委员会发言人表示，已向强生额外订购近4000万剂新冠疫苗。在外界看来，此举显示出对单剂疫苗的信心，但也显示出谨慎的做法，因为数量远低于合同规定的可能数量。

疫苗红利

当然，心急的不只是欧盟。上月23日，辉瑞/BioNTech表示，美国政府已额外购买2亿剂新冠疫苗，此次采购使辉瑞/BioNTech供应给美国的疫苗总数达到5亿剂，其中约2.08亿剂已经交付。

具体而言，最新的协议中，辉瑞将向美国提供6500万剂12岁以下儿童使用的新冠疫苗，包括该疫苗被授权用于该年龄组后立即可用的剂量。美国政府还可以选择购买针对新冠病毒新变种的更新版本疫苗。

持续不断的需求下，疫苗厂商们也赚得盆满钵满。以辉瑞为例，根据7月28日公布的二季度财报，辉瑞报告期内实现189.77亿美元营业收入，较去年同期增长92%；实现净利润55.63亿美元，同比增长59%。

而若排除新冠疫苗部分，营业收入为111亿美元，这意味着今年二季度，新冠疫苗为辉瑞贡献接近79亿美元收入，约占总营收的41.5%。

不过，需求加大之后，对疫苗制造企业的产能要求也提高了。7月底，欧洲药管局刚刚宣布，同意莫德纳新冠疫苗有效物质扩大生产，这次的扩大生产主要厂址在美国。通过此次的扩产，莫德纳新冠疫苗对欧洲的供应将在下半年大幅增加。

而据知情人士透露，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局可能最早在9月或10月全面批准辉瑞的新冠疫苗上市。

至于涨价问题，其实在今年2月，辉瑞就有过暗示。彼时，辉瑞首席财务官Frank D'Amelio在接受美国银行美林分析师提问时表示，目前辉瑞疫苗的价格为每剂19.5美元，这是根据疫情期间的政府合作协议给出的价格，而公司其他疫苗产品价格均为150美元或175美元。

D'Amelio称，辉瑞在疫情当中使用了特殊的定价规则，同时也在支付材料、劳动力、工厂管理费、运输、分销上付出了大量成本。疫情后辉瑞将提高产品定价，并增加工厂产量，降低生产成本。

持续的需求，加上可能上涨的价格，辉瑞对未来也颇为乐观，再次上调了本年度辉瑞/BionNTech新冠疫苗BNT162b2的销售预期——计划在今年底前交付30亿剂新冠疫苗，预计全年新冠疫苗收入达到335亿美元，全年收入指引也上调至780亿-800亿美元。

但目前看来，辉瑞有些等不到疫情改善了。

“量产应该更便宜才对，据我所知中国疫苗的政府采购价都下降了”，疫苗分析师陶黎纳指出，但也许是mRNA疫苗生产过程需要的原料因为紧缺而涨价了，而中国非mRNA疫苗生产不需要用到这种限制性的原料，所以成本控制更加给力。

陶黎纳进一步告诉北京商报记者，脂质纳米颗粒是mRNA疫苗生产过程中的必须原料，这个供应可能是有限制的。但在他看来，不管何种工艺的疫苗，在目前的生产规模下，都应该做到薄利多销，单剂成本不应该超过50元人民币。

北京商报记者 汤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