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银行永续债发行保驾护航，央行创设央行票据互换工具（CBS），而这引发了市场对央行票据互换是“中国版量化宽松（QE）”的讨论升级。2月19日，央行副行长潘功胜强调，央行票据互换并非中国版QE，主要是提升永续债的市场流动性。另外，央行货币政策司司长孙国峰还透露，将很快进行首次CBS操作。在分析人士看来，央行票据只在定向资产和永续债之间进行了置换，并没有释放出基础货币，并非QE。

央行票据互换并非中国版QE

2月19日，潘功胜在国务院政策例行吹风会上表示，央行票据互换是央行与公开市场一级交易商之间开展的一种债券互换交易，是“以券换券”，不涉及基础货币吞吐，对银行体系流动性的影响中性，并非中国版QE。央行票据互换主要是提升永续债的市场流动性。

所谓QE是指中央银行在实行零利率或近似零利率政策后，通过购买国债等中长期债券，增加基础货币供给，向市场注入大量流动性资金的干预方式。也就是量化宽松下，中央银行对经济体实施的货币政策并非是微调，而是开了一剂猛药。

近期，央行推出银行永续债以支持商业银行补充资本，并创设了CBS，将合格的银行永续债纳入央行担保品范围。不过由于一些人士对CBS的互换与市场上常见的“收益互换”概念等同起来，认为央行在搞放水，引发了新一轮央行QE的讨论升级。

值得注意的是，央行近期创设的CBS并不涉及基础货币的释放。潘功胜指出，一级交易商参与互换，用持有的永续债换成了央行的央票，但并不代表换到央票后就可以从央行自动获得基础货币，这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同时，央行票据的互换没有导致永续债所有权和信用风险的转移，永续债的所有权仍然在商业银行的表内。所以，央行票据互换和QE有本质的区别。他还强调，央行对票据互换没有数量目标，票据互换是作为一个新型的金融市场产品出现的，目的在于引导市场、培育市场。

尽快实行首次CBS

事实上，自2018年以来，受资产规模快速扩张、表外资产回归表内等因素的影响，银行资本补充压力进一步上升。为拓宽资本补充渠道，央行牵头引入银行永续债产品。1月25日，中国银行发行了40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市场认购比较踊跃。

受首单银行永续债顺利发行的影响，市场对CBS工具的尽快开展持续看好。孙国峰透露，结合市场需求，央行很快将进行首次CBS操作。

对此，苏宁金融研究院特约研究员何南野认为，当前实体经济仍需要大量银行信贷支持，为银行提供资金支持显得尤为紧要。很多商业银行2018年资本补充压力比较大，但我国银行资本补充手段有限，比较多的是上市融资，可转债也仅有上市公司可以发行，再就是发行二级资本债。所以此次CBS操作可以增加永续债的流动性，相当于是形成了一个二级市场，有利于促进一级市场的发行，从而拓宽银行资本补充的渠道。

谈及其他银行永续债情况，潘功胜表示，中国银行永续债发行受到了市场投资者的普遍欢迎，其他一些银行也在积极准备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央行将会同有关部门进一步完善永续债的政策框架，继续推动银行多渠道补充资本，提升银行业支持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能力。

稳健货币政策不变

分析人士指出，央行高层的表态意味着我国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自2018年以来，央行通过多次定向降准，向市场释放超万亿元流动性资金，不过在小微、民企等薄弱领域仍有待加强，未来进一步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将成为央行今年货币政策的主要目的。

孙国峰曾指出，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与国家金融体系结构有关，主要分为银行为主导的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为主导的金融体系。我国是非常典型的银行为主导的金融体系。QE通常是金融体系以金融市场为主导的经济体所采取的措施，其本质是货币当局通过在金融市场购买资产来传导货币政策。中国目前还是以银行为主的金融体系，所以目前没有QE的必要。

“货币政策还是取决于我国的经济增长形势和通胀水平，再结合国际上其他国家货币政策的变动。”民生银行首席研究员温彬表示，从货币流动性方面来看，未来还有降准的空间，央行进行了一系列货币政策工具的创新和应用，可以完全保持市场流动性的充裕。另外，未来可能也存在一定的降息空间，在这样的背景下，央行不需要通过购买资产、释放基础货币的形式来提供流动性，我国将继续保持货币政策稳健，改善货币政策传导机制。

北京商报记者 崔启斌 吴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