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容易入地难，埃隆·马斯克完美地诠释了这句话。一边是SpaceX成功发射，人类的星际移民梦照进现实带来的无限荣光，另一边却是特斯拉的量产瓶颈、致死事故带来的破产危机。然而作为这两者的持有者，马斯克似乎对此并不陌生。同样的状况早在2008年就已上演，融资缺口，Roadster汽车推迟上市。幸好马斯克在最后关头获得4000万美元融资，而他自己也自掏腰包贡献了2000万美元。这一次，特斯拉还能续写九死一生的神话吗？

失宠华尔街

风水轮流转，特斯拉也没能全身而退。截至纽约当地时间本周二下午5点，特斯拉的无担保债券价格下跌了3.5美分，创下了89美分的历史最低点。股价也大幅下降了8.2%，创近一年来的新低。一场势如破竹的股债双杀直接将昔日的华尔街宠儿明星股推向了破产的边缘。

这场风暴源于穆迪的一次振翅。当天，穆迪下调了特斯拉的信用评级，并将其前景从稳定转向负面，理由是特斯拉Model 3产量严重不足，以及公司财务状况的紧张。

量产是特斯拉“会呼吸的痛”。特斯拉计划在去年底前达到每周生产5000辆Model 3的目标，但此后将该目标推迟了半年。去年8月，特斯拉通过该发行债券募集到了18亿美元资金，为加速生产Model 3提供资金。然而量产的目标依旧遥遥无期，Vilas Capital Management首席投资官、对冲基金经理约翰·汤普森预言，特斯拉将在未来3-6月内破产。

汤普森做出这种预测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包括产能不足无法按期交付Model 3、市场对Model S和X的需求开始下降、没办法短期融到大笔资金、穆迪评级下调后供应商可能就会要求货到付款，以及市场对风险的偏好降低，甚至还有疑似的会计欺诈活动。

真正的对手

除量产外，特斯拉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此前有媒体质疑过特斯拉的资金来源，他们认为马斯克解决资金困难的办法有些不同寻常：抵押股份，向银行贷款，然后用贷款回购公司股票，购买公司债券，用一家企业的钱支撑另一家企业的发展。

市场的担心不无道理，资金链的任何一方出现了问题都有可能引发涟漪效应。2002年马斯克出手PayPal股份获得1.65亿美元的资金，他用这笔钱支撑了SolarCity、SpaceX和特斯拉的发展。2008年末，特斯拉出现了财务危机。大约在同一时刻，SpaceX也因为发展火箭业务资金告急。

马斯克的做法加上特斯拉财务状况的疑点，引发了美国政府的注意。据了解，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在过去五年内对特斯拉发送了总计85份的文件，要求特斯拉公开更多财务信息。而在同一段时间内，另一家美国车企福特却一份都没有收到，这让人有理由相信特斯拉一直在违法的边缘试探。

这样的对比也牵扯出了特斯拉目前面临的真正对手。如果说量产、资金都是特斯拉的九九八十难，那老牌汽车制造商很有可能就是特斯拉的第八十一难。去年福特共计出售600万辆汽车，利润达到76亿美元。相反特斯拉只卖了10万辆汽车，还亏损了22亿美元。

站在特斯拉敌对阵营的还有通用。今年1月，通用向联邦交通管理部门提出申请，准备在2019年投放量产无人驾驶汽车，而这将是美国首款量产的无人驾驶汽车。通用的做法不仅打入了特斯拉招牌的无人车领域，更是直戳特斯拉痛点将量产当做承诺。

情怀巨人马斯克

富家公子哥特斯拉的字典里没有省钱一说。据统计，特斯拉在过去12个月里平均每分钟“烧掉”8000美元。量产食言再加上资金流失，不仅给预订的车主们带来困扰，更让特斯拉公司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对于特斯拉来说，量产目标无法实现，解决资金的压力就将面临债务融资或者股权融资，而承诺不断难以兑现的结果就是透支投资者的信心，如此恶性循环。

如果同样的情况出现在普通的公司上，这或许算得上是积重难返了。但别忘了，特斯拉的拥有者是一个传奇人物。投资者仍然乐意为特斯拉股票买单，因为他们是马斯克的信徒。去年9月，特斯拉Model 3交付量只有目标的14.7%，但它的订单量仍有50万。就算是负面消息层出不穷，特斯拉的市值却仍旧是老牌福特的两倍。

除情怀外，人们更容易忽视的是它的融资能力。特斯拉抓住有利时机成功进行融资的例子可以追溯到2014年。当时，为了投资50亿美元建造电池厂，特斯拉通过可转换债券成功融资了20亿美元。这是当时规模最大的一次可转换债券融资活动。而且，它发生的时间恰好在投资者可选择的新发行可转换债券相对较少的时候。这样的做法一度被推特、美国在线以及美国最大的旅游公司Priceline纷纷效仿。

资本市场上马斯克算是游刃有余了。除却一系列主观因素，也有客观的事实证明特斯拉并未进入生死通道，而这个拯救特斯拉的法宝在中国。据最新财报显示，特斯拉2017年全球营收增长达到近120亿美元，增长率超过67%。其中，中国市场表现尤为突出，较2016年同比增长超过90%，成为特斯拉全球增长最快的市场。

北京亚运村汽车交易市场副总经理颜景辉认为，特斯拉的破产言之过早。对于纯电驱动的汽车而言，技术研发本就处于爬坡期，出现量产不足的问题属于正常现象。而且对于特斯拉这个企业而言，光环效应让投资人对它存有一定的信心，投资者在选择它的时候就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的。更重要的是，目前中国对于新能源车的重视也已经让中国成为了特斯拉的新晋重要市场。北京商报记者 陶凤 杨月涵/文 李烝/制表